不適者誤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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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大衣袖口露出一半的兩隻手握著，兩人對於十指交扣這種握法似乎是自然而然地變演變至此了。
習慣性地將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讓基爾伯特上車，即使有米色的圍巾，伊凡一身黑色冬衣不僅讓他更顯得蒼白，更讓背對夜的他幾乎要融進黑暗的布幕中。
基爾伯特這時候想起了那雙空視著被相紙截斷的遠方的眼眸。
同樣的一個人，他若沒在雪國親眼瞧見了，或許他不會相信眼前高大的青年會真的露出那樣的表情。當時彷彿就要被一片雪白給吞沒似的樣子，和這時候著黑處夜的他，又有幾分相似了。
第一次他覺得照片裡頭的人或許是給修過的形象，所以頗感有趣；在那之後的他可不太樂見真正露出那種表情的伊凡。
接著車門碰地關上，基爾伯特看著伊凡繞過車身走到駕駛座的門旁。
冷空氣在車門打開時跟著湧進溫暖的車內，「不會真的有點醉了吧？」今天喝了不少酒的基爾伯特喃喃念著。當門再度隔絕了外頭的低溫，車子馬上發動了，看著伊凡在兩人眼神交會時的笑容，他又將這些想法拋諸腦後了。
以前他會說反正接下來還有的是時間，慢慢來也無所謂。不過自從地鐵的經驗後，他雖不急著改變什麼，卻少了幾分不正視問題的心態。而在幾次試著釐清兩人的關係後。他才認知到屬於他們之間的新關係在言開確立後，的確正逐漸變化。
他在一般的行事上便如同許多德國人般地不拖泥帶水，除了打掃和整理那類的麻煩事和尋樂子，基本上凡事講求處理效率。然而在情感上，他卻很少去了解真正的情況，便如同之前幾次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，或者其他人問起他與伊凡時，他總含糊的用朋友帶過，卻鮮少思考他真正的立場。
不過他有時候會沒來由地覺得雖然多了一個人有它的新問題出現，但是他並不討厭那樣的感覺。現在想起來，或許那便是不知不覺地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了吧。
畢竟打從一開始，帶著說服意味的「一個人也很快樂」的這種話，就只是某方面上的自欺欺人而已，縱使他永遠不會承認。
「對了，基爾明天有空嗎？隨便一個時間，一下子──大概二十分鐘就好。」
「有空是有空，你要做什麼？」狐疑地看著心情似乎很好的伊凡，只見後者笑得很賣關子：「有空就好了，我有東西想給基爾看看。」
「啊？」是看什麼東西要二十分鐘這種不長不短的時間？然而又孩子氣起來的伊凡彎過一條岔路，笑得很神祕，「這是秘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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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吶，新部門的主管篩選資料處理得如何了？」躺在董事長椅中，還在等托里斯泡咖啡的伊凡用手指滑過幾分資料的側面，像是隨口問問的詢問中帶了幾分正視。
「已經按照履歷篩選完了，明天確認無誤後就會讓人發通知給應徵者。」回答的是停下手邊工作的愛德華，「伊凡先生有什麼需要我們特別注意的嗎？」
雖然這種事沒有發生過，但誰知道是不是伊凡有什麼人，或什麼事是要他們特別留意的。
「從嚴審核。」甜甜的聲音沒有刻意拉低，但是先撇開身為職員的職責，以愛德華的經驗而言，他知道這代表更不能有任何人鬆懈。
要知道，想看伊凡暴怒失態的樣子很困難，可是要他用這樣平靜的甜甜語氣一一指出錯誤的點，甚至直接開除員工，大概不會太難。
「好，我會轉達人事部，請他們再篩選過。」
「嗯，你們應該知道我們籌備這個部門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。挑這個時間點絕對沒錯，所以剩下的更不能懈怠。」
愛德華應了聲，接著繼續方才放下的工作。
交代過後，伊凡捻起一份和新開發的科技部門相關的進度評估報告，從頭至尾看過後，隨手在一旁寫下等一下要交代給愛德華處理的事情，蓋了個章。
他不確定若基爾伯特真進了公司，自己會不會需要一些忍住不動輒親暱地抱上他的適應期，但是他知道的是既然對方是基爾伯特，他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放水。不僅因為相信對方，也因為他知道若自己真的那麼做了，對方的自尊心肯定會覺得受辱。
所以他會如原先打算的讓底下的人關注著事件發展，在一切依計畫行進下僅負責他該參與的範圍，甚至更加嚴格。因對方是基爾伯特，所以在基爾努力時，他更應該要堅守自己的立場，做自己應該做的把關。
伊凡的思緒隨著濃郁的咖啡香氤氳了鼻腔回到現實，「真的有果醬的味道呢。」
「雖然是第一次這樣弄，不過味道還意外地挺順的呢。」托里斯將馬克杯放在伊凡的杯墊上，昨天當他聽到伊凡說要喝有果醬味道的咖啡時還嚇了一下。伊凡奇怪的要求不少，但是他可沒嘗試過把果醬加到咖啡裡，所以還費了好些心力拿捏比例和其他的搭配，最後成果雖然不錯，就是辛苦了陪他試喝好一些果醬咖啡的菲力克斯。
「當然，因為是果醬嘛。」如希望般的讓舌尖同時嚐到咖啡與果醬，伊凡滿足地放下杯子。
「也是呢。伊凡先生，之後得再對股東們說明一次關於新部門的情況吧？」對伊凡微妙的答案已經習以為常，托里斯將話題轉至正事。
「托里斯和愛德華去吧，如果需要其他人幫忙的話就自己找。」
「好，那說明會訂在下週可以嗎？」習慣了伊凡常常不親自出面，就連派對或其他聚會等等的也幾乎是能派代表就派代表參加的個性，托里斯只順從地接下了任務。
點頭表示無異議，伊凡啜了口新口味的咖啡，又拿起一份公文。
處理完後，就能去找基爾伯特獻寶了呢。思及此，伊凡輕輕揚起微笑。
基爾也在努力，所以他也要加油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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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爾伯特愣愣地看著伊凡興沖沖帶來的，所謂想要給他看的東西。
「你的？」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車，在街燈下隱約染上柔和光澤的黑色烤漆上得很漂亮。
「嗯！」高興地點點頭，伊凡將基爾伯特推進副駕駛座，自己則快步走至另一邊入坐。
新車特有的氣味即使經過處理，仍不能完全消褪，沒有應和伊凡愉悅的心情，基爾伯特抽了一下嘴角，「這是新買的吧。」
歪歪頭，還沒開車的伊凡想了想，應道：「也不算很新，只是還沒什麼開而已。」
聞言，基爾伯特的表情放鬆了些，卻在下一秒伊凡接續說下去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無力。
「在娜塔莉亞跑到基爾家的前幾天就買了，只是後來沒有機會給基爾看……」言下之意是第一次在不小心碰觸到基爾伯特，自己逃走，甚至還跑到了美國去的那時候。有些難為情的語調在提及妹妹的名字時顫了一下，伊凡無辜地看著基爾伯特，不懂為什麼對方似乎沒有打算高興地誇獎自己。
基爾伯特深呼吸，「為什麼買的是這台？」雖然可能性挺大的，但答案最好不要是他猜測的那樣。
聽見基爾伯特的問句，伊凡的笑容又重回臉上：「因為想要跟基爾一樣嘛──顏色還剛好搭得起來唷。」
他對收藏車子沒有太大的興趣，這還是他的第一台Mercedes呢。
是不是Mercedes不太重要，重點在這台是他特別找來，和基爾伯特型號一樣，顏色恰好對比的車。
基爾伯特接著忍無可忍了：「為了和我一樣所以跑去買了一台車，你是有沒有那麼幼稚啊、伊凡．布拉金斯基！」他基本上不是個太在意花費的人，但是亂花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好不好！
「咦、可、可以減稅嘛。」被基爾伯特的反應給嚇到了，伊凡只能下意識地找個差強人意的理由。
「就算這樣，你有沒有考慮到停放的費用和購買後新出現的稅啊！」覺得伊凡的思考迴路簡直令人難以理解，基爾伯特的肩膀塌了下來，還是說是搞了什麼大事業嗎，居然說用這種方式減稅。
聞言，伊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，他和其他人比起來，買的車可完全稱不上多了呢……過了好些時間，他才有點無辜地開口：「之前的是敞篷型的嘛、所以再加一台一般的不是比較方便嗎？」雖然所謂一般的也不是沒有就是了。
怯怯地看著一臉無力的基爾伯特，雖然是由上往下的視線，但是眼神可以說是無辜到了極點：「基爾不喜歡嗎……？」
對上伊凡像是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孩子的表情，基爾伯特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嚴厲起來了，「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，如果是你的喜好也就罷了，可如果是為了這樣的理由，你沒有必要做到這樣，還去買實際上用不太到的東西。」
「所以基爾沒有在生氣嗎？」
基爾伯特搖了搖頭，伸手彈了一下伊凡的額頭，「不過都買了也不能怎樣啦，現在要去哪裡？」打從一開始便不事生氣的基爾伯特嘆了口氣，類似這樣的妥協究竟發生多少次了？
沒有即刻回答，伊凡盯著基爾伯特，「錢存著也不知道要做什麼，除了必需品以外，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物質是非要不可的。」
「所以我沒有隨隨便便，對我而言，基爾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基爾伯特不可見地皺起了眉，伊凡接下去：「可是如果基爾覺得這樣不對，那我就不會再這樣做了。」畢竟打從一開始，他就只是想看見對方驚訝的表情以及笑容，還有一份「同樣擁有」，彷彿便能證明他們是處於同一族群的歸屬感而已。
這次換基爾伯特沉默了，他沒有想過伊凡還有這樣的想法。想一想，伊凡的物質欲望似乎的確不高，就連家裡的擺設也僅有必要的物品而已。
過了好一會兒才捏了捏伊凡的手，有些彆扭地開口：「如果是這樣幹嘛不早講……」心裡頭明白是自己沒有提供足夠的空間讓對方解釋，基爾伯特感到不太好意思。
眨了眨眼，伊凡握住那隻總能提供熱度的手，貼至臉頰：「所以只要之後多開就好了──那基爾要常常跟我一起出來才行哦，因為它的副駕駛座只能有基爾。」
即使甜膩膩的話語聽得不算少了，基爾伯特仍不敵臉部竄起的熱流，「你這笨蛋訂這種莫名的規定做什麼啊你！」
可回應他的是伊凡甜甜的笑和靴子終於踩下油門後前行的速度。
「對了，剛剛訓話的基爾也好可愛呢。」
不知道該反駁的是說過無數次的「一個大男人被說可愛一點也不榮幸！」，或者伊凡究竟有沒有把所謂的訓話給聽進去，基爾伯特只能舉起另一隻空著的手，往奶油色的腦袋敲去。
「很久沒被肘擊了是吧？」
「沒有啦──基爾之後的筆試也要加油哦，應該準備得還好？」
「當然！」基爾伯特哼哼了一聲，「優秀又帥得和小鳥一樣的本大爺怎麼可能不好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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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哇，從南部回來了！
結果沒想到就算沒有網路，進度還是令人淚目－－我也想要有所謂的存稿呀ＱＱ
這次到台東意外買了好些很好吃的手工餅乾，拿來作下午茶真是太棒了！
說過的23結束看來是不可能了，只好換希望到了下個階段後可以寫得順一些。（被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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